【枭羽】借火（ABO）Chapter12
Alpha迪卢克×Beta凯亚 枭羽only
“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迪卢克盯着阿贝多的眼睛。
天才科学家摊摊手，“还有一种办法，做腺体摘除手术，我亲自开刀，保证永绝后患。”
迪卢克的神色微动，阿贝多慌张道：“我开玩笑的啊，你……”你别这么认真。
被这样炽热又茫然的眼神注视着，阿贝多简直觉得自己后颈的腺体都在发疼了。
“你想也别想，腺体摘除手术对身体的损伤太大了，而且，你会慢慢地失去上天赐予你的才能，沦为一个庸人……”
“我不在乎。”迪卢克低头看着自己白净的双手，微微挑起嘴角，“我已经画不出任何东西来了。”
严重的信息素紊乱已经剥夺了他的所谓的才能，他没有办法保持平和的心境，没有办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没有办法产生灵感，没有办法控制笔下的线条和色块，没有办法做一个画家。
阿贝多张了张嘴，哑口无言，这真是个愚蠢的回答，完全背离理性，信息素紊乱能压抑迪卢克的艺术细胞，为什么不能顺便杀死他脑子里的浪漫细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科学家向来以理性主导的大脑忽然好像也出了点故障，一个令阿贝多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念头突然跳了出来。
“迪卢克，如果你什么都不在乎，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找他？你敢吗？”
你在顾忌什么，是无法压制的恐怖信息素，还是现在你这幅形销骨立的鬼样子，还是……你脚上的电子脚镣？
夏洛特私闯民宅的那一次，迪卢克的信息素太过于浓郁，有部分邻居受到了影响，由于他的san值测试仍然没有出问题，警方并未能够直接限制他的行动，但还是让他戴上了电子脚镣。
“你能够接受吗？被一个Beta踩碎自尊与骄傲，还以败者的姿态再次出现？”
迪卢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阿贝多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有第四个方案，我正在研发一种能够缓解Alpha易感期的新药物，与传统抑制剂的作用原理不同，也与Omega信息素无关，理想的成果是能够缓解高A值Alpha的易感期并且没有副作用。研究还处于初期，最新版本缓解易感期的效果很好，但副作用很夸张，试药员目前只有我一个，资金紧张也拖慢了研究进程，我需要资金，和一个和我一样的高A值Alpha。”
阿贝多一口气说完一大长串话，感觉脑袋有些晕乎，这不理智，简直愚蠢至极，可是他却说出口了，或许该死的浪漫细菌具有传染性。
“我记得你的画也很好。”迪卢克笑了，谁说艺术家和科学家不能和解。
他确信眼前的男人是一个疯子，他在做一件从来没有人做到过的事情：斩断Alpha与Omega之间生理性的连接。他明明已经找到了解决自己的易感期的完美方案，却不惜亲身试药寻求新的道路。爱上了Beta的艺术家不愿被信息素束缚，独身主义的科学家也不愿臣服于AO结合的法则，他们都是自由的信徒。
“成交。”
阿贝多在心中轻轻喟叹，他们果然是同类，毕竟只有疯子才会吸引疯子。
“依照普通Alpha用药物调理信息素紊乱的情况，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以上，你的情况还要更加糟糕。”
迪卢克晃了晃脚踝，“没关系，我的脚镣至少要戴三年。”
阿贝多发誓，这个费力费时还无法保证效果的方案绝不是他心中的最佳选项，但是迪卢克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最先进的设备，完全充裕的研究资金，还有一个无怨无悔分外耐造的试药员。
十一个月零五天之后，迪卢克再一次拿起了画笔，没有眩晕，没有呕吐，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凯亚的模样，落笔成画。
恢复作画的能力之后，治疗效果好了许多。
一年三个月又二十七天之后，迪卢克的信息素终于能够收敛到在大街上不会被警察抓走的正常水平。
三年之后，新药的副作用降至与普通抑制剂同等水平。
三年半之后，迪卢克的电子脚镣解除。
阿贝多把一小瓶喷雾剂递给迪卢克，“新药的副产品，能够稍微中和浓度过高的信息素。”
“有胶囊型、喷雾型和注射型，这是喷雾型的。”
迪卢克忽然想起了一些久远的画面，大醉的凯亚转过头，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整片夜空的星星都落在他眼里。
“帅哥，有打火机吗，借个火？”
这才是一切的真正的开端，被人拉到酒吧的小少爷在台下对台上的驻场歌手一见钟情，隔着三个卡座偷看蓝头发的歌手和朋友喝大酒，看到对方有醉态，身体不受控制地尾随了人家一路，然后在半路上因为跟踪水平太差劲被对方反侦察。
凯亚走到一个小公园里歇脚，坐在公共长椅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叼进嘴里，双只手把衣兜裤兜摸了个遍，然后转过头看向凌晨两点的公园除了自己的唯一一个大活人。
歌手在台上握着话筒的样子很性感，穿着薄外套在午夜的人行道上摇摇晃晃地走路的样子很可爱，转过头来对迪卢克笑的样子又狡黠得像只狐狸。
“帅哥，有打火机吗，借个火？”
从不抽烟的迪卢克局促地摇摇头，凯亚有些失望地把烟塞回烟盒里，捏着烟盒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突然睁大了眼睛，小声嘀咕：“啊，拿错了，难怪味道怪怪的。”
迪卢克站在原地看着不知道名字的年轻歌手走远，他从未想象过自己会爱上什么样的人，他是依赖灵感生存的艺术家，当他见到凯亚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自己的缪斯。
他调查了歌手的资料，把名叫凯亚的男人的生平翻了个遍，充分了解了对方的性格和喜好，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以最合适的样子出现在凯亚面前。
他步步为营，最后却一败涂地。
“能做成气雾型吗？像香烟那样？”
迪卢克摊开手掌，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黄铜打火机，外壳上的笑脸图案的漆料已经在无数次的摩挲下慢慢剥落，笑容不再，斑驳不堪。
♪♫♬♭♮
凯亚原本就做好了被“太子爷”打压的准备，和迪卢克见面之后更是尽情畅想退休生活，莱艮芬徳家的大少爷，要雪藏他一个二线小明星简直不要太简单，于是干脆装病在家窝了好几天。没想到一切风平浪静，手上的通告没掉，公司也没有想要雪藏他的意思，甚至还有捧他一把的趋势。“太子爷”泼酒的事情被压得严严实实，但陆续有“太子爷”私生活混乱的黑料被爆出，一时间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太子爷”的知名度达到了一个新巅峰。
家里蹲的第四天，凯亚家的门铃响了，他从猫眼里看到了两个身穿搬家公司制服的男子，和楼道里堆着的五个大箱子。
还没等他开门，两个男子就逃之夭夭了。
箱子上有单据，发货人：迪卢克·莱艮芬徳。
凯亚在家门口呆立了三分钟，最后还是决定在把这些东西拿去销毁之前先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第一个箱子里是衣服，第二个箱子里还是衣服，第三个箱子里是书和各种日用品，包括他留给迪卢克的那张银行卡，第四个箱子里是一把吉他、一台电子琴和他写歌的本子，第五个箱子里是迪卢克曾经给他画过的画。
他找到了自己夹着戒指设计图的那本书，翻开，设计图却不在纸页间。他合上书，似乎有希望落空的怅然，又感到心情有些烦乱，设计图究竟是在何种情况下丢失的，是意外地掉出书页，还是有人翻开了书，将它拿走了？
物是人非，凯亚只能想到这个词，死物一如四年前，人却早已变了又变。迪卢克竟然会把他留下的东西一直保留到现在，甚至完好无损地还给他，这大概是，想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的意思吧。
看来大少爷到底还是个有气度的人，被甩了也不毁坏丢弃前男友的东西，更不屑于做仗势欺人的事情。光明磊落，襟怀坦白，衣不染尘，明亮温暖，迪卢克还是迪卢克，火焰还是火焰。
凯亚把卧室墙上的那幅素描也取了下来，塞进箱子里，给班尼特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我这里有些东西，你帮我销毁一下”直到挂断电话没能说出口。凯亚平躺在地板上，他现在有了可以摆满一间小屋子的证据，又似乎什么都证明不了了，就好像是回到火灾现场的人发现一切都完好无损，仿佛从来没有燃起过一场大火，他甚至无法指认自己为纵火犯。
把东西全部清点一遍，天已经黑了。凯亚站在酒柜前，手指从光滑的酒瓶上依次划过，最后停留在一瓶三十年的白葡萄酒上。
凯亚面无表情地转动酒杯，看着杯壁上映出自己的脸，气泡白葡萄酒加三分蒲公英酒，明明是简单到极点的配方，他却始终无法还原“午后之死”的味道，无论尝试多少次，似乎都与原版有所不同。
♪♫♬♭♮
阿贝多把可莉抱出厨房，后背一阵发凉，天知道他在看见可莉伸手去摸刀的时候有多害怕。
“你为什么在墙上挂这么多刀？”
正在慢条斯理地处理食材的人语气中带着歉意，但不多，“我喜欢烹饪，专业的厨师需要专业的设备。”
两排，四十三把，阿贝多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我看你不是喜欢烹饪，只是喜欢切菜。”
迪卢克把手里的剔骨刀在掌心转了一圈，刺入骨肉之间的缝隙，“每个人都有些特殊的小爱好，我们彼此彼此，我觉得你家里或许更加危险，要不你回家检查检查？”
阿贝多不置可否，他知道不能指望迪卢克完全变成一个正常人，毕竟他自己也做不到，暴虐因子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破坏欲需要宣泄口，切菜的小爱好应该被理解，用化学药剂溶解死去的小白鼠的尸体也一样，不过他向来都是在实验室里进行“爱好”，他不敢让可莉有机会接触各种药剂，也不敢让可莉看到自己的另一面。
一大桌子菜，都是小孩子爱吃的，迪卢克给可莉倒了一杯葡萄汁。
“可莉，帮迪卢克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开始推进重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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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小忙，又开了好几天天窗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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