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羽】借火（ABO）Chapter13
Alpha迪卢克×Beta凯亚 枭羽only
京城很大，大到每一次擦肩而过都可能是后会无期，京城也很小，小到任何一个不期而遇都可能是故人重逢。
凯亚有些晃神，Omega金色的发丝一如四年前般柔软耀眼，岁月没有在他年轻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却让人有些不敢相认，夏洛特穿着宽松的大码衣服，依然遮掩不住腹部的隆部。
原本在雀跃地凑在丈夫耳边小声说话的夏洛特感受到了来自一旁的视线，转过头与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陌生人”对视，一脸茫然。
高个子的Alpha微微低头，“你认识的人吗？”
凯亚把口罩向下拉了一点，夏洛特手上失了力，手中的话梅干掉进了推车里。Alpha显然也认出了这张知名度不低的脸，或许还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神情复杂地捏了捏夏洛特的肩。
凯亚走近两人，迅速瞥过两人手上的结婚戒指，有些事情已经呼之欲出。
在他还在组织措辞的时候，夏洛特抢先开了口。
“这是我的丈夫，谢尔。”夏洛特抿了抿嘴，扭头看向丈夫，“谢尔，你先回避一下好吗？”
是真的，他的猜测是真的，迪卢克没有标记夏洛特，凯亚感觉大脑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团浆糊，故事的发展偏离了他预定的轨道，他从放烟雾弹的人变成了被烟雾遮掩视野的人，真相的一角就在眼前，他却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揭开谜底的勇气。
“你怀孕了。”胆小鬼的策略是避重就轻地旁敲侧击。
夏洛特局促地点了点头，嘴唇翕动，没有发出声音，他始终没有搞懂凯亚在他当初踏足的那场纠缠里究竟饰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是一个负心的浪子，还是另一个苦心的痴情人。他最终没能在属于别人的故事里篡得主角，如今是彻底的局外人了。
“迪卢克没有标记你吗？”声音干涩到凯亚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他没有标记我，我能和谢尔在一起，他也帮了很多忙。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他我们之间的事。”夏洛特如同倒豆子一般将前尘旧事尽数道来，凯亚有什么想问的，他心知肚明，毕竟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可以回答的问题。
“他拒绝标记我，甚至对我使用了暴力。”夏洛特垂眸，似乎在回忆，“但是也多亏了他，我才能和谢尔在一起，他不想被我的信息素干扰，我被谢尔标记以后，我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就会下降。”
猜测是一回事，听别人证实又是另一回事，凯亚僵硬地点点头，压下帽檐走向收银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上，超市里的白炽灯光亮得人感到眩晕，暖气熏蒸，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原本要买的东西都没买成，反而是在收银台旁抓了烟和打火机，他不敢在外面抽，怕被人拍了去，平白做出好多文章，揣在口袋里走了一路，烟盒子都被捏得变了形。
“大哥哥！”
外套的衣摆突然被人拽住，一转头就对上一双闪着水光的大眼睛。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眨了眨眼，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小手紧紧地揪着凯亚的衣摆，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大哥哥，帮帮可莉吧，可莉找不到哥哥了。”
凯亚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擦拭小女孩脸上的泪水，“大哥哥带你找警察叔叔好不好？”
哭得稀里哗啦的可莉突然一顿，眼泪收放自如，立马止住了，她从小书包里翻出一张名片，仰起头对单身男子使用blingbilng眼神技能，“这上面写了哥哥工作的地点，哥哥只知道工作，不陪可莉玩，可莉偷偷跑出来，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语毕鼻子一皱，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
凯亚接过名片一看，阿贝多，心理医生，聆心心理健康中心，清泉街65号苍风大厦13层，的确是附近的地点，只隔了一条街。
“哥哥！”可莉扑进阿贝多的怀里，兄妹俩交换了一个眼神。
凯亚站在门边，微低着头，故意压低了声线，“那我就先走了。”
“你是凯亚·亚尔伯里奇？”
“你认错人了。”凯亚自然地摆摆手，拔腿就跑，把自己全情代入到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形象里。
“我在某人的画里见过你。”阿贝多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让刚走出三步的凯亚听清，停在原地，缓缓地转过身来，重新推开阿贝多的心理诊疗室的门。
“谁的画？”
阿贝多歪了歪头，“我的一位病人，他是个画家。”
“他的名字是叫迪卢克·莱艮芬徳吗？”凯亚攥紧了拳头，他突然发现口罩是个好东西，挡住了大半张脸，旁人便看不出你慌乱。
“按照规定，我不能随便透露病人的个人信息。”阿贝多微笑，“但是作为迪卢克的……朋友，我想见你很久了。”
♪♫♬♭♮
凯亚抽出一根烟来，手有些抖，忽而想起来老早之前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心尖一颤，再一想，撒过的谎太多，不多这一件。拿烟和点火的动作都不甚熟练，像个愣头小子一样塞进嘴里，烟气过肺，呛出泪来，用手捻灭烟头，燎烧感从指尖传遍全身。
罗莎莉亚把桌子上的水杯往前推了推，偏过头去不忍心看对面的Beta，她上一次看到凯亚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四年前凯亚刚回国那会儿，那两个多月凯亚成天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喝最便宜的啤酒，没日没夜地写歌，她上门的时候也能强打起精神来和她说笑，可是她总觉得那样的凯亚就像是一块半融化的冰，即使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都随时可能破碎成一滩水。直到突然有一天，凯亚把自己收拾得精神体面，又回到酒吧里唱歌，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过去的事就算是翻了篇。
一转眼四年过去，迪卢克一出现，凯亚又变成了这幅没出息的样子。
“给我酒。”凯亚咳嗽着把水杯推开。他要烟和酒，要成瘾物，要用一种渴望去压抑另一种渴望，要用一种瘾症去戒断另一种瘾症。
罗莎莉亚没辙，给他拿了低度数的扎啤。
凯亚第七次放下酒杯，第七次欲言又止，然后第八次举起酒杯。第八次放下酒杯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大脑被酒精逐渐麻痹，话语开始不经思考地往外跑。
“罗莎……”
罗莎莉亚捏了捏眉心，凯亚已经在店里坐了四十分钟，好不容易等到他开了口，又和挤牙膏一样吞吞吐吐。
“四年之前，是我甩了迪卢克，我自己买了回国的机票，瞒着他偷偷走的。”
“我知道。”
罗莎莉亚吐出一口白烟，关于当初凯亚和迪卢克究竟是怎么分手的，凯亚没说，她也没问，她不敢问，也不想问，她猜不到，也懒得猜，无论是谁饰演了坏人，都与她无关。但是有一次凯亚喝醉后问她，罗莎，如果你的女朋友有一天毫无预兆地把你甩了，你会怎么想？听了这句醉话，她大概就猜到了。
当时她说：“第一，我没有女朋友，假设不成立。第二，他会恨死你的，凯亚。”
而凯亚喝得大醉，听了她的话，撑着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一句话也不说。
凯亚惊愕地张了张嘴，换了个话题。
“我今天遇到了夏洛特。”
罗莎莉亚闻言挑了挑眉。
“他和另一个Alpha结婚了，还怀孕了，迪卢克没有标记他。”
罗莎莉亚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酒，她闻到的信息素告诉她，凯亚今天遇见的事情不止如此。
“我还遇见了迪卢克的心理医生……”凯亚哽住了，垂下头说不下去。
阿贝多说的那些话太具有冲击力，他感到了莫大的恐惧，心乱得像是一团麻，找不到任何头绪。
“按照规定，我不能随便透露病人的个人信息。但是作为迪卢克的朋友，我想见你很久了。”
“迪卢克在四年前险些在易感期被一个Omega强奸，事后他对那个Omega的信息素产生了严重的劣性应激反应，不巧的是，那个Omega偏偏和他匹配度奇高。可是，他不但拒绝标记那个Omega，甚至不愿意用那个Omega的信息素提取物治疗自己的信息素紊乱。”
“别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他的信息素控制能力和他的心理素质一样脆弱，被前男友甩了之后他的信息素就完全紊乱了，为此他戴了三年半的电子脚镣，他拒绝信息素，我只能使用药物对他进行治疗，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那一年多里，他一幅画都画不出来，他恢复后画的第一幅画，就是你。”
“他后来画的每一幅画我都看过，有一大半是你。”
“他是为了你回来的，你们已经见过了。虽然我很想说，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帮我的病人，他的心理状况依旧很糟糕，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只是感到愧疚或是其实你根本不愧疚，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离他远一点。他的心理状况很糟糕。”
凯亚复述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他像是一个被水草缠住了的溺水者，在冰冷的湖水里无力地挣扎，耗尽了肺里的最后一点氧气也无法再次拥抱阳光。他的确是大错特错了，只是不知道罪加几等，又该如何赎罪。
罗莎莉亚静默了一会，“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凯亚无言地摇了摇头。
“给你一点来自朋友的温馨提示，”罗莎莉亚十指交叉，“你身上有高A值Alpha的信息素，两种，有一种来自迪卢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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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阿贝多说。
可莉噔噔噔地跑到心理诊疗室的角落里，拉开床边的帘子，迪卢克端坐在病床上，面色不虞。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阿贝多举起双手，“我只是在给他一些来自医生的忠告，我不希望我的病人多出一位。”
感觉还有两章就完结了，说好的在借火完结之前要写的恋提后续还没开始写。。。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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